张炳南深情回忆26年黄金工作经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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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月9日，在由世界黄金协会、中国黄金协会和北京黄金经济发展研究中心联合主办的大国金路研讨会暨《中国黄金：从跟随到超越》线上首发式上，保利置业集团有限公司董事会主席、著名黄金专家张炳南深情回忆了他26年在黄金行业工作的经历，并谈了对中国黄金产业发展的认识和思考。以下是发言实录。
大家好，我是黄金战线的一名老兵，很高兴今天借助刘山恩老师发布新书这样一个契机、平台和大家见面。
我1992年大学毕业，分配到国家黄金管理局中国黄金报社。2016年离开中国黄金集团和中国黄金协会，到中国工艺集团公司工作。在那一年不再担任中国黄金协会的副会长兼秘书长。但是中国工艺集团也是在我们国家贵金属的交易、进出口和珠宝品牌上，一个很有影响力的央企。直到2018年底的时候，我到现在的工作单位保利置业集团公司，进入房地产行业。
可以说，我在黄金行业工作了26年。在黄金行业这26年，是我人生倾注了最多的热爱感情和自己这种热情的，也是在这26年中结识了黄金的这么多朋友。直到今天每每想起来，依然感觉到非常的亲切。所以，今天借刘山恩老师新书的发布，能够和大家见面和交流，我感到非常的荣幸。
主办方希望我以一个黄金老兵的身份，一个黄金市场亲历者的身份，来谈一谈对黄金市场发展的感悟。像刘老师在书中讲到的，我们是怎么样从追随者走到领军者的道路？刘老师在第一时间把书寄给了我，前几天我在上海的办公室，认真读完了刘老师这本书。刘老师以我们国家黄金行业和黄金市场的观察者、思想者和引领者的身份，从他深厚的理论高度和实践经验，系统地回顾了中国黄金市场的发展过程。作为一个26年的黄金老兵，我在读这本书一字一句之间，好像自己也回到了26年跟中国黄金产业和黄金市场共同成长的道路上。
我记得1992年我刚刚到黄金行业工作。那一年，中国的神州大地上正在因为邓小平同志南方谈话，改革开放进入了新的历史阶段。我记得我到中国黄金报社工作，参加编辑的第一个版面——当时全国1900多家报纸都刊登了一篇文章，讲邓小平同志南方谈话那篇新华社记者写的通讯，叫《东方风来满眼春》。它是我在黄金行业工作的第一个印记。
我觉得在冥冥之中，因为邓小平同志南方谈话，中国的黄金从1949年到1992年40多年的这样的计划经济，开始了市场化进程。是因为邓小平同志南方谈话使得中国的改革开放进入到一个新的阶段。中国黄金市场的发展是中国改革开放的产物，中国黄金市场的未来也一定在于改革开放。
为什么这么讲？我还是以我自己作为一个市场亲历者的角度，来和大家分享。邓小平同志南方谈话以后，中国整个神州大地从南到北掀起了改革开放思想解放热潮。当时的口号是没有禁区就可入。那么当时在辽宁省海城市感王镇出现了民营的黄金市场。在此之前，中国的黄金是严格的计划管理体制。这种计划管理，包括产品的管理，也包括价格的管理。
当时黄金的价格按照全球的国际价格来折算，应该1克已经达到了90多元。但是当时黄金矿山销售给国家的黄金还是每克48元，这就是价格的管制。产品是必须只能卖给人民银行，这是产品的管制。所以就是产品价格管制，再加上进出口管制应该是三重管制。
三重管制下，整个黄金行业就只能在计划经济的体制下运行。那么在邓小平同志南方谈话的东风下，辽宁民营的感王黄金市场建立。当时感王黄金市场的价格大概是每克是70到80元，那么实际上就是一个接近于市场的价格。1993年初，我到辽宁去出差，我也去了感王市场。回来以后，因为当时整个中国在邓小平同志南方谈话的感召下，思想还是比较非常解放的，所以我就写了一篇文章，叫《感王冒出民营黄金市场》。然后在这里边用整版的文章记述市场的发展诞生，以及整个市场的参与者，还有当时黄金行业的这些矿山企业。因为当时已经出现了黄金矿山的企业从全国各地开着汽车，把黄金卖到了感王的情况。我当时在这个文章里还采访了当时地方黄金管理部门——辽宁省黄金管理局局长马英俊同志，还包括海城市的副市长，还包括市场参与者，也包括去矿山的那些销售的同志。
总体来讲，那篇文章最后的结论是民营黄金市场的发展是有内在原因的。那么黄金产业、黄金市场进一步发展，一定要走市场化的道路。写这篇文章我当时大概是21岁，我写这篇文章以后，在整个全国的黄金行业应该说掀起了轩然大波。后来，中国黄金报社也在报纸上开设了专栏，连续讨论三个月。来稿都是中国黄金行业的，无论是矿山还是当时开始做首饰的，包括当时人民银行的管理同志都来投稿，大家从不同的角度不同的层面来讨论。
所以应该说当时的讨论实际上对于整个黄金行业，大家第一次用市场化的思维来看待这个行业。应该说当时中国黄金报社引领了讨论，而且这个讨论我记得当时刘山恩老师也专门写了大概有将近半版的一篇文章。他认为中国黄金产业应该市场化，讨论在当时影响非常大。因为讨论的发展，人民银行在1993年决定逐步放开价格管制，那就是在产品和进出口双重管制继续管住的情况下，价格逐渐地接近于国际价格。我记得是通过几次提高报价，到最后实现了周报价。就是每周都会报一次价格，这个价格跟国际市场是基本接轨的。
这样实际上就开启了中国黄金市场化的第一次道路，就是打破了价格的管制。后来经过了几年的价格的接轨，开启了市场化的征程。
但是产品的管制还没有放开，因为产品要放开，一定需要建立一个全国统一的黄金市场。1998年的时候，黄金的价格已经跌到了每盎司200多美元，已经严重低于黄金的生产成本。当时黄金无用论弥漫全球，当时全世界的央行，全世界生产黄金的人，大家都觉得黄金未来不会有用了。在1998年的时候，我在《中国黄金报》上发表了5篇系列文章，叫《黄金在现代经济社会发展中的地位和作用探讨》，批判黄金无用论。也非常感谢当时世界黄金协会中国区的总经理王立新先生，把这篇文章推荐给世界黄金协会总部。后来世界黄金协会把这5篇文章翻译成英文，在全球发表。
在这5篇文章的最后，我提了一个观点，就是中国黄金产业和黄金市场的未来在于4个字——改革开放。改革就是黄金产业要按市场化的思维进行改革，一定要改革要变革；黄金市场也一定要开放，而且这个市场的建立一定应该是一个跟国际接轨的。当然还提了很多其他的观点，包括只要人类不消灭，黄金不会退出人类的历史舞台。比如从价格来看，200多美元一盎司的价格不会长期持续，以及21世纪的前10年，应该是黄金的十年。这些观点以外，我当时还提了一个观点，中国的黄金产业、黄金市场的未来在于改革开放。
从2001年到2002年，在人民银行的推动下，在人民银行的领导下，中国建立了中国的黄金市场。2002年上海黄金交易所的成立，应该说中国建立了全国统一规范运转有效的黄金市场，而且很好地解决了黄金只交生产和交易的税制问题。应该说整个中国的黄金产业和黄金市场就进入了一个有机的结合。因为改革和开放，我们进入了黄金的市场化的时代。
2003年的时候，刘山恩老师和我，一起在浙江杭州举办了一次研讨会。在会上我们提出了一个观点，就是黄金的“拐点论”。黄金在全球和中国消费量，特别是在中国，它的消费连续下跌了10年以后，我们认为在2003年的低点应该是一个拐点。从那以后中国的黄金消费在整个中国的珠宝消费中应该是持续增长的，这是量的拐点。价的拐点就是2003年的低点，应该是一个拐点，当时的黄金只有每盎司260美元。当时我们提出了黄金的拐点理论以后，应该说我们应该也欣喜地看到，整个市场进入到一个无论是量还是价都进入到一个很好上涨的黄金十年。
后来我们也都一起举办了很多的活动，我们一起还提出了黄金文化和文化黄金这样一个概念。2008年的时候，有一个朋友讲，每5年我们都会对这个市场有一些看法，也会有一些影响。
2008年的时候，在接受新华社内参记者采访的时候，我也提出了一个建议，构建国家黄金战略，应该有四个路径。藏金于国，就是国家应该有计划地增持黄金储备。藏金于民，就是民间的黄金储备是一个国家广义黄金总储备的重要组成部分，而且在当时这种全球的政治经济环境下，藏金于民比藏金于国更具操作性。所以就是既要藏金于国，也要争取藏金于民，国家也要通过制度体系来推进老百姓增持黄金。那么第三个是藏金于市，要规范繁荣发育本国统一的黄金市场体系，就是中国的黄金市场一定要统一，不能够分散，它最好是统一管理有序管理的这样一个市场，那么就是繁荣和发育本国的黄金市场。因为有了繁荣发育的本国黄金市场，才能更好地藏金于国，更好地藏金于民。所以第三个维度就是藏金于市。第四个战略维度就是藏金于未来。藏金于未来是什么意思？就是世界上只有中国和美国两个大国，既是黄金生产大国，也是黄金消费大国。那么中国也应该和美国一样成为全球的黄金市场大国。就是说，如果我们也成为全球的黄金市场大国了，那就是全球只有中国和美国是既是黄金生产大国，也是黄金消费大国，也是黄金市场大国，你就应该是全世界两大黄金强国之一。
那么藏金于未来是什么意思？这又分成了两个维度，第一个维度，藏金于未来就是繁荣和发育本国的黄金矿业。在中国境内的黄金产业一定要以中国的骨干核心企业为主，组建具有全球竞争力的黄金产业集团。那么把中国的黄金要让中国的骨干企业来开发，同时要鼓励中国的企业，投资知识，黄金骨干企业要“走出去”到全球的主要黄金生产带上，去寻找资源。同时在全球重要的黄金精炼市场，要有中国的骨干的黄金精炼企业，能够在全球重要的黄金实物产地部署中国骨干的黄金精炼企业，然后来对全球黄金的实物、对储备流转精炼来施加有效的影响。那么第二个维度就是繁荣和发育本国的用金企业和加工企业，让中国的老百姓愿意买黄金，喜欢买黄金，以购买黄金产品为荣，投资，以佩戴收藏中国的黄金产品为骄傲。那么这就是包括我们的黄金珠宝产业，我们的产品设计，我们的营销体系也一定要现代化，要跟得上中国年轻一代的这种消费习惯和收藏习惯。
总结起来就是藏金于国，国家要增储黄金；藏金于民，要鼓励老百姓储备黄金；藏金于市，繁荣发育本国的黄金市场，为藏金于国、藏金于民提供市场支撑；藏金于未来就是繁荣和发育本国的黄金产业，鼓励中国的黄金矿业企业做强做大，积极参与全球竞争，鼓励中国的首饰企业产品创新、市场创新，让中国的老百姓愿意购买黄金。
后来，无论是我在中国黄金协会工作，还是我在辽宁省管理黄金行业，还是包括我到中国工艺集团，应该说在黄金行业工作的这些日子里，我一直有很深的几个理念，我也想和大家做一个分享。
第一，黄金是国家的战略性产业。我们每一个从事黄金行业的人，我们心中要引以为傲，因为我们所服务的产业，我们所提供的产品，既是为了国家金融的稳定，也是为了百姓生活的福祉。所以我们工作的行业是利国利民的。
第二，就是中国黄金产业和黄金市场的发展，一定要沿着改革和开放的思路来做。既不能固步自封，也不能闭关锁国，我们一定要高举改革和开放的大旗，才能够使中国的黄金产业和中国的黄金市场真正地在全球具有重要影响力。
第三，我觉得在黄金行业工作的这26年，我和我们的黄金人结下了深厚的友情和友谊。黄金人质朴，黄金本身就是这个世界上最诚实的资产；黄金人开放是因为全球的黄金其实只有一个价格，全球做黄金的人，他的本质要求就是他一定要开放。所以在黄金的这26年里，我和我们黄金行业的朋友结下了深厚的友情。那么也向大家学习，对我的成长以及我今后的工作，我觉得都是人生宝贵的财富。
刘山恩老师虽然是个“70后”（75岁），但是他的思想始终是站在我们中国黄金产业和黄金市场的前沿，我认为他是真真正正中国黄金经济理论的开创者，他真真正正地把我们党的改革和开放这两面大旗，通过他作为市场的观察者、推动者和引领者，渗透到了中国的黄金行业，为我们这个行业的经济理论市场开放和产业发展作出了卓越的贡献。那么我想他之所以能作出贡献，是因为他高举改革开放。
我今天在结束和大家交流之前，我想和大家共勉的是，改革和开放是中国黄金产业和黄金市场从全球的追赶者到领军者的必由之路。我们今后要在全球保持领军者，我们依然要秉持改革和开放的大旗，这个和大家共勉。
在黄金行业工作的26年里，我和大家结下了深厚的友谊。每每想起来我都感觉到这是我人生中度过的最愉快最值得纪念的时候。我记得在2016年夏天，我不再担任中国黄金协会副会长秘书长的时候，我在大会上深情地写了一首诗，我还清晰地记得最后的两句是，“华年最美青春梦，今生不了黄金情。”
亲爱的黄金行业的朋友们，我深深地向大家祝福，祝大家的明天越来越好，祝中国的黄金行业、中国的黄金市场明天越来越好。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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